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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剑,影刀,封魔录】 续第九章、第十章

第一文学城 2020-05-29 07:37 出处:网络 作者:jolin1899编辑:@ybx8
作者:天之痕 账号ID:jolin1899 2019年1月1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3279




作者:天之痕
账号ID:jolin1899
2019年1月1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3279

  大家新年快乐。心剑停更日久,甚感可惜,本人向原作者妍妍小软糖要来了
续写权限。原文题材为武侠长篇,本人初次写文,恐笔力不及,故斗胆删减部分
人设支线,改为中篇。也希望能够小聚同好,一起讨论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欢迎
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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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秦家的劫难

  塞上。

  秋风凛冽,卷起阵阵黄沙。极目远眺,光秃秃的山丘上,横卧着一段破败的
城垣,像一条巨蛇横陈在荒漠之上。城垣东西都望不到头,似乎无穷无尽。

  齐国的长城虽然破败,却无数次抵挡了胡人的进攻。人说,齐王刘恒就是华
夏国的长城。

  一队锦衣人马,护送着一名四十多岁,身穿绛红色蟒袍的中年急急地离开了
关楼,朝着京师方向走去。这位中年男人,正是齐王刘恒。带队护送的,也是一
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他一身浪里飞鱼的锦袍,腰间悬挂着一柄三尺长刀。

  影刀秦森,刀不离身。据说,他腰间的刀,是先皇太祖所赐。秦家祖上,曾
追随太祖起义,南征北伐,战功彪炳,钦赐宝刀一口,封圣刀卫指挥使,世袭罔
替。

  「秦大人,本藩身为王爷,未经皇上许可,擅离封地,若被怪罪起来,恐怕
谋反之名便坐实了!」齐王说。

  「殿下,为今之计,只有亲赴京城,向天子面陈事由,才能冤情昭雪!」秦
森说。

  「本藩表书一道,上呈天子,或也能表明衷心……」齐王的话说了一半,就
没有再接着往下说。要是有那么容易,秦森也不必大费周章,亲自护送他离开封
地。

  「快走,不要让摄政王的人发现了!」秦森说。他奉旨到朔方调查齐王谋反
一事,却发现此事纯属子虚乌有。这是一个阴谋,摄政王的阴谋。整个朔方,已
经遍布了刘献的爪牙。他不仅离不开朔方,甚至连向朝廷上的表,都下落不明。

  所以,秦森只好铤而走险,护送齐王进京。小皇帝宅心仁厚,如果可以陈明
冤屈,自然会放齐王一马。

  齐王坐拥七十二城,手握数万百战精兵,偷偷地逃出来,这些人马当然不能
带着。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秦森的圣刀卫。

  秦森有些悲观,要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破釜沉舟,所
以事先已经让於大海偷偷赶去京城,向家里人报信。

  「秦大人,本藩忠心为国,绝无二心,要是到了京城,还要大人多多美言几
句,替本藩开脱才是!」齐王还是不放心,擅离封地,等同谋反。

  「殿下请放心!」秦森不停地鞭打着自己的座驾,朝着远方同样是光秃秃的
山峦方向走去。一路之上,他也不知道刘献的人会不会半路截杀。所以,他没有
选择走官道,而是朝着山间的小路上去。

  越过空旷的荒原,进入一条羊肠小道。从这里穿过去,不仅可以避开官兵的
眼线,还能直达他在来时的路上留下接应的队伍。

  可是秦森还是太乐观了,小路上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一队穿着黑衣,带着
长刀的人,人数竟比圣刀卫还多出一倍。

  「齐王殿下,难道你不知道,没有皇上的诏令,擅自去京城是杀头的大罪吗?」

  黑衣人的首领是一个二十多岁,长得一副国字脸的年轻人。国字脸长在他的
身上,全然没有忠厚之态,棱角愈发分明,一双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寒气,几乎可
以让眼前的空气凝结成霜。

  「河洛银枪冷无霜!」秦森脱口而出,腰间的蟠龙御刀已经出鞘,护在了齐
王面前。身为圣刀卫的指挥使,或多或少总会和江湖人士打一些交道,这么多年
来,秦森对江湖上的事也略知一二,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冷无霜,河洛枪法第一,却不知为何,已成了摄政王的走狗。

  「束手就擒,还是死?」冷无霜的话十分简短,马上把两个选择摆在了秦森
面前。

  「当然是死!」秦森一字一字地说,「不过是你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多说无益,接下来就只有动手了。

  「上!」冷无霜的银枪一指,身后的黑衣人顿时把藏在身上的刀剑都拔了出
来。

  秦森退了一步,目光迅速在每个人的兵器上扫了一遍。他虽然用的是影刀,
可是对十八般武器也精熟地很,脑子里已经飞速盘念起来,冥想着破招的办法。

  这些人,手里的兵器各异,显然不是冷无霜的门徒。看样子,他不过是这队
杀手的头领。

  两个黑衣人已经一个飞掠,纵步扑了上来,一刀一剑,朝着秦森的身上招呼
过来。可是圣刀卫的武士,也不是徒有虚名的,忽然一左一右从秦森的身后现身,
很快就把这两个人的招式接了过去。

  秦森不由地惊讶。这些黑衣人看起来不过是普通的杀手,可是他们的身法招
数,根本不像朝廷的人,更像是江湖上的歪门邪派。不过这个时候,秦森已经没
有心思追究对方的来路了,既然杀手的人数远胜于圣刀卫,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要是一场血战,虽说不致于一败涂地,但必然大伤元气。天知道,在接下来
的行程中,还会不会遇到这样成群而来的杀手。秦森不愿意接战,唯一的办法,
擒贼擒王!

  「你们保护好王爷,我去取那冷无霜的首级!」秦森吩咐自己身后的几名圣
刀卫千户。话刚说完,整个身子也随之掠了出去,金刀一振。

  御刀在秦森的手里发出龙吟,嗡嗡作响,还未出招,先声夺人。

  冷无霜忽然眉头一凛,不敢大意,振起长枪接战。他虽然被称为河洛枪法第
一,但是在影刀秦森面前,动作显然还是慢了半拍。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有的时候,半拍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秦森的御刀带着一道绚烂的刀光直取冷无霜,影随刀起,刀在影中,已是分
不清哪个是刀,哪个是影。

  冷无霜想要抢攻,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秦森的刀法竟然比他的枪法快,
显然已经被他占了先机,只好把枪一横,拦在身前。

  当一下!秦森的刀光已经化作千万把御刀,在刀刃磕上银枪的时候,千万刀
影瞬间合二为一。不是一,是万!

  冷无霜虎口震痛,好像被千钧巨石压顶一样,长枪险些脱手飞出,心里暗叫
一声不好,急忙枪尖一挑,转守为攻,直逼秦森的胸口。

  失去的先机,一定要想办法夺回来。

  秦森虽然已经久闻冷无霜的大名,但从未和他交过手,此时见他竟在自己的
影刀刀法下寻隙反攻,心中也是一凛,知道遇见了对手,不敢大意,沉着应战。

  只是一分一合,两人已是险象环生。

  冷无霜长枪点地,单手握着枪柄,却没有动。一寸长,一寸强,既然枪法上
慢了影刀半步,他只能借助自己武器的优势。

  他在等着秦森先动手。

  这个时候,黑衣人已经尽数朝着齐王所在包围过去,和圣刀卫打成一片。两
名圣刀卫千户始终护在齐王的左右,寸步不离。

  秦森的目光朝着战场一扫,见齐王暂时没有危险,便安心下来,专心应战。

  他当然不可能和冷无霜这样对峙下去,时间拖得越久,齐王就越危险。在这
里,他不知道还埋伏着多少摄政王的走狗。

  速战速决!

  秦森打定了主意,后脚一蹬,身子已经腾空跃了起来,刀和刀影一齐朝着冷
无霜落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秦森的刀并没有万千刀影,却只有一道。

  绚烂的刀影,亮得刺目。就像夜空中的一轮皎月。

  冷无霜已经看在眼里,微微冷笑说:「想不到,影刀也不过如此!」他见秦
森的刀影变少,已知其势已衰,不由地傲慢起来。

  秦森的刀影虽然少了,可是速度却一点也没慢,依然比冷无霜快了半拍。

  冷无霜的枪尖同时也抬了起来,像一条蛰伏已久的银环蛇,忽然昂起头,嘴
里吐着毒信。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秦森人在上,他的枪在下,由下而上,一击
中的。

  秦森低头,看到毒蛇已经朝着他的下盘扑来。这一枪要是被刺中,就算不死,
也能够入宫当个太监了。只不过他是影刀,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被刺中。秦森刀势
一沉,撩开了枪尖,身形已是一个蛟龙翻身,反手又是一刀,直劈冷无霜。

  秦森的刀,依然是一刀一影。

  冷无霜手里的长枪一缩,又是一架。跟刚才一样,虽然抢攻失败,但是隔开
秦森的刀,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冷无霜果真又架住了秦森的刀,只不过……这次他没能架住秦森的刀影。

  「吓!」冷无霜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有这种道理,明明真刀已经被架住了,
可是刀影为什么还不停下来。

  刀影像根本没有碰到什么阻碍,幻过了冷无霜手里的枪杆。冷无霜已经无从
闪避,也来不及闪避。咔嚓一下,从他的左肩一路劈到了右腰下。

  影刀,以影为刀,以影杀人!

  身经百战的刀锋划开了冷无霜的袍子,却没有将他的身子劈开。

  秦森也很惊讶,影刀一出,必然索人性命。他急急地退出两步,不可置信的
看了一眼自己的刀锋。

  他的刀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冷无霜的身上。冷无霜的袍子下,穿了一件贴
身软甲。饶是如此,冷无霜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临行前
摄政王不停地嘱咐,不要轻视影刀。可他还是万万没有想到,影刀竟然可以无视
任何兵器,直接用刀影杀人。那么他手中的银枪,无异于一杆废铁。

  「这次算你运气好,让你捡回了一条性命!不过下一次,你恐怕就没那么好
运了!」秦森重新振起御刀,对冷无霜说。既然已经知道冷无霜身上穿着软甲,
那他再加上几层内力即可。先皇所赐的御刀,在战场上砍碎过无数敌兵的铠甲,
区区软甲自然不在话下。

  冷无霜深吸了一口气,挂在枪尖上的风铃不听作响。杀气!无形的杀气忽然
暴涨。看来,他也不得不使出十成的功力在对付影刀。秦家,果然不可小觑!

  滴墨入缸。

  秦慕影换下了官服,一袭白衣。墨水在透明的瓷缸里晕染开来,样子如流云,
正如慕影的衣袂。

  远山上,没有流云,却笼罩了一层厚厚的浓雾。

  他叹一口气,在纸上写下了给父亲的留言。既然收到於大海的来信,他相信
父亲在朔方肯定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所以毫不犹豫,举家避难。

  秦府上下,已是一片忙乱,下人们纷纷打点行囊。

  秦慕影不知道秦森遇到的是什么事,但必然是事态紧急。在离开秦府之前,
给父亲写下留言,也算是能让自己安心。

  「慕影!」一个窈窕的身影忽然匆匆闯了进来。

  「嗯?」秦慕影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淑阳公主刘菲雪从小受到
皇家礼仪的耳濡目染,从来不会如此惊慌,即便泰山崩于前,也难以让她动了颜
色。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长公主快步走到秦慕影的身边,
用力地拉扯着他的衣袖。

  「夫人,你不是进宫陪皇上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秦慕影说。

  「来不及细说了,」长公主说,「摄政王已经对父亲动手,梁王也蠢蠢欲动!」

  「你看到或听到了什么?」秦慕影问。

  「前日夜里,刘献夤夜入宫,索要天子的御宝,加盖了圣旨。听宫里的公公
说,都是对齐王殿下和父亲不满的辞!我方才出宫,却发现宫廷的护卫,都换成
了江湖人!」长公主说。

  「这事我为何从未耳闻?」秦慕影身为圣刀卫副指挥使,乃是朝廷的耳目,
摄政王这么大的动作,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不禁汗颜。

  「摄政王做事,能那么轻易就让你知道的吗?」长公主有些气恼地说。

  「慕雨!」秦慕影大喊一声。

  「哥,怎么了?」秦慕雨忽然现身,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笑
嘻嘻地望着她的哥哥和嫂子,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吩咐下去,丢下所有细软,马上离府!」秦慕影用毛笔在信纸的角落上落
了三点,快速地将写好的信纸装进信封,用蜡封好,塞进了秦府大门后花盆的底
下。这也是他和父亲约定的传信手法。

  秦慕雨呆呆地望了一眼她的嫂子,却见长公主轻轻地朝她点了一下头。

  秦家一门,只是收拾了一些细软,很快就聚在府内的天井里。长公主不停地
看着天色,暗暗跺脚,似乎十分焦急。

  「走!」秦慕影带着妹妹、夫人和上下老小,从大门里走了出去。

  刚出府门,就见两旁巷子里忽然涌出许多圣刀卫的武士,将秦慕影一行堵在
了原地。

  「大胆!」秦慕影见是圣刀卫的人,不由大怒,喝道,「你们胆敢拦我去路!」

  「哈哈哈!」有人大笑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夏侯雄,和秦慕影一样,同是圣刀卫的副指挥使。

  「秦大哥,不知你行色匆匆,是要去往哪里啊?」夏侯雄说。

  「夏侯老弟,你赶紧让开!」秦慕影的手已经握在了刀把上,金刀在刀鞘里
不停嗡鸣,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脱鞘而出。

  夏侯雄不由地退了一步,秦家世传破邪影刀,刀法名震天下,他不是没见过
秦家刀法的厉害,不敢掉以轻心:「秦慕影,你想干什么?难道你真的想谋反不
成?」

  「谋反?」秦慕影大怒,瞪着夏侯雄说,「你休要血口喷人!」历代天子,
一般都很忌讳这个词,若是让皇帝听到了,空穴来风,势必也将引起一场不必要
的麻烦。秦家世代忠贞,可是谁能猜得透天子是怎么想的?

  伴君如伴虎!

  「秦大哥,这可不是我诬陷你的,」夏侯雄根本不想和秦慕影动手,马上又
换上了一张笑脸,「我有皇上的手书!此番前来,是奉旨捉拿秦家上下的!你要
是动手,这谋反的罪名便是坐实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缴械……」他顿了一顿,又
眼看着长公主说,「有公主在,想必很快你们一家就会洗清冤屈的!」

  「胡说!皇上怎么可能……」秦慕影的刀嗡鸣地更加剧烈了,连刀鞘也跟着
一起振动起来,好像鞘内被关押了一头猛兽。

  夏侯雄拿出一卷黄帛,突然展开,大唱一声:「秦慕影接旨!」

  秦慕影只好按下了杀气,率着一家上下齐齐地跪倒:「臣秦慕影、秦慕雨、
刘菲雪恭迎圣旨!」

  夏侯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齐王刘恒,不安本分,擅募兵马,
妄图神器。秦家累世功勋,坐掌圣刀卫,不思报效,助纣为虐。今已查明刘恒、
秦森罪状十余条,按本朝律,先行看押,容后审理!钦赐!」

  「这……」秦慕影脸色大变,长公主也跟着花容失色。

  「胡说!夏侯雄,你这个混蛋,肯定是假传圣旨!」秦慕雨忽然暴立起来,
指着夏侯雄斥骂道。

  「慕雨,休得胡来!」秦慕影大喝。夏侯雄此时手持圣旨,如果秦慕雨冲犯
了夏侯雄,无异于冲犯了圣旨。

  「拿下!」夏侯雄冷冷地说。

  圣刀卫武士一拥而上,将秦家上下一同绑了,唯独放过了刘菲雪。

  刘菲雪身为皇上的亲姐姐,血统高贵。按着华夏国的律法,罪不及皇室,而
且小皇帝和刘菲雪关系菲浅,所以暂时还没人能动得了她。

  夏侯雄带走了秦家上下,又望了一眼刘菲雪,居心卜测地笑了起来……

  冷无霜的银枪终于钉住了秦森的刀,好像毒蛇死死咬住了猎物的要害。

  秦森的刀终于停了下来,漫天绚烂的刀光也不见了,只剩下一柄冷冰冰的刀,
没有丝毫活力。

  冷无霜在轻蔑地冷笑,战胜了秦家的刀,无疑让他激动。

  秦森也在笑。只要秦森在笑,说明他还没有败。可是他的刀已经被钉死,还
能有反击的机会吗?

  当然有!秦家影刀,以影杀人。显然冷无霜又忘记了这一点。秦森的刀忽然
平白掠起一道白光,即便他的刀不动,刀影又一下子闪现出来,像一道闪电,比
刚才更迅疾。

  「啊!」冷无霜惊叫。换成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已经被钉死的刀,怎么可
能还会有刀光?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次,秦森的影刀不是劈向冷无霜的身子,而是他的下巴。很快,冷无霜
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因为他的下巴被削成了两半,舌头的碎肉和乌黑的牙齿漫天
齐飞。

  杀了冷无霜,余下的人自然都不是秦森和圣刀卫的对手,很快就被诛杀殆尽。

  「大人,你看!」一名圣刀卫的武士搜索了冷无霜的尸体,摸出一块金牌交
到了秦森的手上。

  「殿下!」秦森把金牌拿到齐王面前。

  齐王也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块金牌来对比。只不过,齐王的金牌上,刻的是
一个「齐」字,秦森手上的那块,刻的是「梁」字。

  「梁王?」齐王和秦森同时抬起头,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

  原本他们以为截杀齐王的,应是摄政王的人,想不到竟然是梁王派来的。

  齐王坐拥齐国七十二城,还有华夏国最精锐的戍边勇士,他就像是一块肥肉,
人人都想在他的手上分出一杯羹来。梁王如是,摄政王亦如是。

  「既然梁王殿下的人都来了,摄政王的人肯定也早就来了!」秦森说。这时,
他有些苦恼,自己精心安排的路线,还是被梁王和摄政王的人识破了。

  「没错,我已经恭候齐王殿下和秦大人多时!」有人拍着手从不远处的拐角
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许多身穿黑甲的人。

  「是大理寺!」齐王陡然失色。

  「云彦……」秦森也跟着惊叫起来。

  大理寺亲自出面拿人,如果不是奉了皇帝的谕旨,是不会这么胆大妄为的,
何况他们现在要拿的人,是齐王。

  秦森的刀还没入鞘,立时又振动起来,阵阵龙吟。

  云彦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形同枯槁,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要不是他的
身上穿着冠冕堂皇的官服,很多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乞丐。

  云彦确实不修边幅,事实上,他是没有底线。

  云彦笑眯眯地望着秦森,似乎对他又将飞龙在天的影刀毫不忌讳:「秦家刀
法,果然名不虚传。幻影杀人,实在令在下大开眼界!不过我听闻,当年秦家追
随太祖皇帝上,曾有一式天之痕。此招一出,风云变色,苍天为之动容。可惜,
我是看不到了……」

  秦家的刀和林家的剑一样,后代传人始终没能领悟终极大式,只是存在于街
头巷尾的坊间传说中。

  「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没看到,齐王殿下在此?」秦森又逼近了一步。

  不管是朝廷来的人,还是江湖来的人,此时只要阻挡他入京的,统统格杀勿
论。

  也唯有进京,才是他和齐王唯一的生路。齐王是先皇的长子,按理这皇位本
该是他的,奈何先皇宠爱太孙,才破例以祖传孙。

  主弱臣强,历代大忌,何况齐王私募勇士,更是容易落人口舌。在这次临行
前,齐王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小皇帝怀疑,他就以自己为质,留在京城。

  云彦说:「秦大人,无缘无故的,大理寺不会远赴万里来拿人的,想必这点
你也知晓。既然我来了这里,便是有皇上的圣旨!」

  圣旨上,论处了齐王的几大罪状,同时也牵连了秦家。云彦把圣旨一念完,
就下令拿人。

  秦森一心要进京面圣,横刀要战,不料齐王已经拉住了他的衣袖说:「秦大
人,事已至此,再战无益……」

  秦森接过云彦手里的圣旨,亲自查验,「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四个玉玺大
字,赫然在目。若不是皇上的首肯,无论是梁王,还是摄政王,都不能加盖此印。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让刘献抢在了前头。

  秦森的刀慢慢地放了下去,遥望着远方的京城,嘴唇忽然蠕动了一下,脱口
而出:「影儿……」

            第十章小楼一夜听春雨

  云鹿城,百花楼。

  城里雾气缭绕,没过一会儿,就开始下起了小雨。从远方的山巅上,浓雾像
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让整座城仿佛像仙境一般,亦真亦幻。

  百花楼里,一直都是人间仙境。朱漆的柱子,雕龙画凤的横樑,弯弯的檐角
上,垂挂着许多风铃。当微风拂过时,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有如小楼里的
丝竹。

  楼内丝竹旖旎,沁人心脾,如一股涓涓细流,流淌进每个男人的心窝里。只
不过,这所有的靡靡之音,都抵不过楼上客房里的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就像盛世大唐时的霓裳羽衣曲,可遇不可求,更是天上人间,也
难道几回闻。沈嫣然听着琴音,似乎不饮酒,也已有些醉了。她心急火燎地赶来
百花楼,是为了要告诉嫂子妍妍出走的消息,可是她还没进门,就已经被屋里传
出的声乐蛊惑,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这是诗诗的屋,和沐妍的屋一样,是整座百花楼最是奢华的。这两个人对沈
嫣然来说,就像是左臂右膀,本来对她们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可偏偏这时诗诗
的房里进了客人。于情于理,她在这个时候冒然闯进去,不仅有失体统,更有可
能暴露了秀秀的身份。

  韩冰秀半裸着身子,拘谨地抚弄着琴弦。她虽然神情羞涩,但十个玉指一落
到琴台上,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许多宫商角徵来,浑然天成,飘摇如天际的彩云,
渺渺如远山的隐雾。一曲终了,不仅是孙大官人,连诗诗和一直站在门外的沈嫣
然都已痴了。

  「好!好……」孙大官人楞了良久,忽然抚掌大笑起来,「秀秀姑娘果然弹
得一手好琴,听得在下心怡神旷,耳目一新。眼前又是如秀秀这般的绝色,那一
时间,在下只道是身处瑶台月下了!」

  抚完一曲,韩冰秀已是浑身僵硬,更加羞涩起来。不知不觉地,身上已紧张
地泌出许多香汗。此时被窗棂上缝隙里的寒风一吹,冻得已簌簌发抖,赶紧将双
臂抱在了胸前,低头不语。

  「秀秀姑娘,过来……」孙大官人已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欲火,柔声地朝着韩
冰秀招了招手,「快坐到我的身边来,让我给你暖和暖和!」

  「不……」韩冰秀更加娇羞,只是坐在原地,不肯靠近。虽然她心里已经做
好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玩弄。

  「大官人……」诗诗软软的身子朝着孙大官人的肩膀上靠了过去,虽然嘴上
的叫声依然呢喃,但面上却已有了许多不悦,「大官人说好今夜要陪奴家的呢!

  怎的忘恩负义,竟要秀秀来给大官人伺寝了呢?」秀秀姑娘是张妈妈特意交
代诗诗调教的,三五日内,只准让她奉酒陪坐,不能接待恩客过夜。无论是为了
自己,还是为了秀秀,诗诗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把孙大官人留在自己的床上。

  「宝贝儿……」孙大官人被诗诗一叫,也顿时回过神来,暗暗后悔自己方才
的失态,扭过脖子,口鼻不住地在诗诗的玉颈上磨蹭着道,「这哪能叫忘恩负义
呀?你刚不是说,秀秀姑娘初来乍到,且又是你亲自带教,我这不是在来看你的
时候,也顺道瞧瞧秀秀姑娘啊!」

  「凭嘴!」诗诗娇嗔一声,假装把孙大官人的身子从自己身上推了开去,作
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扭过头去,对孙大官人不理不睬。

  女人生气的时候,往往都不是真正的生气,只不过需要男人来哄。若是真的
生气,恐怕早已似泼妇一般,闹得天翻地覆。孙大官人久经风月场,这样的道理
岂能不知?他赶紧一把又将诗诗的纤纤柳腰搂了过来,抱到自己的身边,好声好
气地说:「我的诗诗宝贝儿,你可莫要生气了。我现在便好好地疼爱于你……」

  说着,也不让诗诗继续反驳,深深地一口亲了下去,结结实实地堵住了诗诗
的嘴。

  「哎呀!」诗诗假作反抗,半推半就地拉扯着孙大官人的身子,嗲声说,
「你这大官人怎的如此不知礼数,人家还没原谅你呢,怎的冒冒失失就亲了上来!」

  孙大官人把诗诗按在了床上说:「诗诗姑娘也非第一天认识在下了,在这百
花楼里,我什么时候将过礼数?尤其……尤其是在你这里……」

  「哎哟!官人,你真坏!」诗诗终于被他哄得开心起来,咯咯地笑出声来,
亲亲地锤打着孙大官人的胸口,撒娇地说,「那大官人,你我现在可是说好了的,
今后在我这里,可不许拿眼去看别的姑娘了!你要是明面上应了我,暗地里继续
沾花惹草,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孙大官人也嘻嘻地笑着,继续在诗诗的脖子上亲昵地磨蹭着。

  「就挖了你的眼珠子!」诗诗说。

  「那好!只要诗诗姑娘开口,莫说是眼珠子了,就算整个人双手奉上,在下
也别无二话!」孙大官人说。

  两个人一边调笑,一边互相作着许多亲昵的举动,已把一旁的韩冰秀看的面
红耳赤。虽然她脸上燥热地紧,可是一颗心儿却砰砰地跳个不停。心儿越跳,脸
上便越热,下身已是不知不觉地又湿润了起来。她赶忙站起身来,对着孙大官人
和诗诗行了个万福道:「官人和姊姊,此处若没秀秀什么事了,秀秀这便告退了。」

  说罢,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快步地朝着门口走去,胸口的一对豪乳,也随
之不停地晃动起来。

  一直站在门口没敢进来的沈嫣然,这时见秀秀终于借故要出门,这才松了口
气。她急忙把脸朝向窗口,生怕撞破了嫂嫂如此难堪的一幕,惹得嫂子羞臊,便
装出一副刚刚才到门前的样子。可是走道尽头敞开的窗户外,忽然吹进一阵微风
来,拂在她的脸上。沈嫣然这才发现,原来她比韩冰秀好不了多少,自己的双颊
也滚烫得紧。却不知神色有没有异样,恨不得到旁边的客房里,找来一面镜子,
重新梳妆打扮一番。

  不料,韩冰秀刚走到门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抱着双臂慢慢地走了回去,
小心翼翼地说:「大官人,能不能……能不能把秀秀的衣服还给我……我,我
……」

  韩冰秀已经不能再接着说下去了,脸上愈发通红,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烧起
来一样。

  没错,这样光着身子,怎么能到外面去。别说是韩冰秀了,就算是百花楼里
的姑娘们,也不敢这副样子在外头大摇大摆地走动。

  「哦!」孙大官人闻言,忽然笑了笑,从身边拿起秀秀的那件半襟上衫,拿
在手里挥了挥,说,「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来,你过来取!」

  韩冰秀低着头,把胸抱的更紧,一步步地走到诗诗的花床边,伸手要去接衣
裳。

  不料,孙大官人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韩冰秀的手腕,用力地将她朝着自
己身上一拉。

  韩冰秀「嘤」的一声,脚下顿时失重,身子软软地朝着孙大官人跌了过去,
正好跌进了他的怀里。韩冰秀虽然内力尽失,但外家武功尚在,更何况孙大官人
本非习武之人,她本可以躲在这一番拉扯。只不过,韩冰秀一直裸着上身,深以
为耻,几乎不敢正视孙大官人和诗诗,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防备孙大官人会突
然发难,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已被孙大官人搂进了怀里。

  「呀!大官人,你,你这是作甚……」韩冰秀花容失色,慌张地问道。

  依然是通往建兴郡的道路上。

  江南与中都皇城远隔万里,就算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也要跑上好几天才能
到得了,更何况是两个步行的人。

  「妍妍!哎,我说妍妍,你能不能走得稍微慢一点!」温双齐几乎是一路小
跑,紧紧地跟在林欣妍的身后。他的武功并不弱,轻功更是远在妍妍之上,可偏
巧他走得快,妍妍便走得慢了,他走得慢了,妍妍又走得快了,似乎有意无意,
总要把他从自己的身后甩掉一样。

  这不,妍妍走着走着,忽然又施展出轻功来,瞬间把温双齐甩到了数十步之
外。温双齐无奈,只好小跑着紧跟上来。

  「这里去建兴郡还有上百里地呢!你就算生出翅膀,也不能一下子飞到建兴
郡里去的吧!」温双齐好不容易追上了林欣妍,却不敢走到她的身边,一直紧紧
地跟在身后,抱怨似的说。

  「你要是不乐意,你大可以不跟来啊!」林欣妍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温双
齐说。

  「这……」温双齐不敢直视妍妍的一对美目。那双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样明亮
的眸子里,似乎有着摄人心魄的,能够把温双齐的身体和魂魄一起吸进去。他急
忙底下了头,嗫嚅地说。

  「我啊……」刚刚好像还在生气的林欣妍,忽然又守得云开见月明,看到温
双齐尴尬的样子,心里直觉得好笑得紧,也不好意思继续欺负他,换上了一副笑
脸说,「想走的时候,就走得快一些。不想走的时候,就走得慢一些。你要是想
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就要配合我的节奏,明白了吗?」

  「这样啊……」温双齐挠着头皮,憨笑着说。他也知道林欣妍是怎样的脾气,
所以无论她做怎么样的决定,都只能顺着她。

  「可是……可是你到底想去哪里?」温双齐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小心翼
翼地试探着问。

  「当然是去十里渡了!」林欣妍的神色忽然凝重起来。这倒也是难得,平日
里都是刁蛮任性的模样,现在一下子显得成熟起来,让温双齐有些难以适应。

  「你去那里做什么?」温双齐问。

  「当然是去找我爹爹的下落了!」林豫在灵州十里渡遭遇了埋伏,下落不明,
韩冰秀也在那里遇到不明身份的武林高手袭击,想必那个地方肯定隐藏着许多不
为人知的秘密。也只有在那里,或许能找到林老大的蛛丝马迹。

  「可是,可是……」温双齐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心剑
大成的林老大和仙子剑都先后折戟,妍妍去了又能查出什么线索来呢?

  这时,他们的头顶上乌云已经越来越浓重,隐藏在云层里的雷鸣由远及近,
不一会儿,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云鹿城已经飘雨,没道理同是江南的天下不下雨的。

  「呀!下雨了!」温双齐急忙脱下自己身上的褙子,给妍妍披在头上,「要
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去避避雨吧?」

  林欣妍抬头望去,小道的尽头,是一座满眼翠绿色的大山。新枝刚刚开始发
芽,所以这绿色清亮得特别惹人注目。

  「你看,那边山上,似乎有些人家。不如我们到山上人家那里去避避雨吧!」

  一直淋着雨肯定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林欣妍也只好同意了温双齐的建议。

  百花楼。

  小楼里的丝竹声完全没有因为下雨而打断,反而在伴随着雨声的节奏,鸣奏
得更快悠远起来。

  沈嫣然倾听着雨点落在瓦片上的滴答声,心里却是焦急如焚。要是换在平日
这个时候,她肯定会让下人给她沏来一壶浅色的清茶,坐享午后漫长的时光。可
现在她有要紧的事跟韩冰秀说,偏偏韩冰秀又被恩客纠缠,脱不开身,急得她不
由地跺起脚来。

  韩冰秀跌在孙大官人的身上,大官人顺势将她的腰一搂,借着秀秀倒下来的
力道,在床上扑通扑通地翻滚了几下。这一滚,将花床上的毯子一起卷了起来,
将她们两个人同时裹到了里头。

  「哎呀!大官人,不可以,快放开我!」韩冰秀的声音在毯子里头听起来有
些瓮声瓮气的,但惊慌之音,却是连沈嫣然都能辨得一清二楚。

  「大官人,这万万使不得的!」诗诗也有些害怕地叫着。秀秀姑娘是张妈妈
特地交代给她的,如果这个时候就让秀秀接客,恐怕会招来张妈妈的训斥。原本
她已将孙大官人哄得好好的,谁知秀秀又转身回来取她的衣裳,又把孙大官人的
魂魄给勾了过去。想来已是精虫上脑的孙大官人,此时已经急着想要占有秀秀了。

  可是他们二人被卷进了毯子,她只能在外头干着急。

  韩冰秀心里惊慌害怕,用力地撑起身子,想要从孙大官人的怀里抽离出来。

  可是毯子已经把他们两人的身体裹紧了,她就算是想逃,一时半会也挣脱不
开那张巨大毯子的束缚。

  孙大官人这时已是肆无忌惮,身在毯子的包裹里,和一具如此美妙的肉体紧
贴在一起,仿佛将二人置身于一个狭窄密闭的空间里,让他终于可以放开了胆子。

  韩冰秀身体散发出来的体香同样能够诱惑人心,无论是肌肤上的,还是秀发
上的,幽然如百花争艳,醉得孙大官人意乱神迷。他忽然牢牢地抓住了韩冰秀胸
前的美乳,用力地把玩着说:「秀秀姑娘,让在下来当你第一个恩客如何?」

  韩冰秀的胸前一紧,身子也跟着一紧,更加紧张惶恐。可是紧张归紧张,身
体却对孙大官人的抚摸受用无穷,紧接着凌乱地颤抖起来。

  呀……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我对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好感啊……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如此趋之若鹜……

  韩冰秀想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可整个百花楼,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不明白自
己的身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妈妈早已吩咐下人,在给秀秀每日的饭菜里,掺
进了药物。吃了百花楼特制的药物,能忍到现在,完全靠的是仙子剑的矜持。

  孙大官人的手忽然往下一撩,撩开了秀秀的裙摆,手指又在她双腿间的美穴
里肆意地挑逗起来。

  「哟!你嘴上倒是拒绝的,下面可是已经湿透了呢!」孙大官人终究还是嫖
客,对女人的身体比对男人的身体还要熟悉。

  「不可以……啊啊!大官人,你怎么可以这样……」韩冰秀忽然遭到一个根
本是完全陌生的男人侵辱,尽管身上异样感十足,可还是不能完全适应。她急忙
又往旁边一滚,带着孙大官人的身体一道,又朝床边滚了出去。

  裹在两人身上的毯子被抖开了,露出两具白花花的肉体。

  「大官人,不可……」诗诗正要去劝解,却见从毯子里都出赤裸的肉体来,
立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知什么时候,孙大官人已经在毯子里,扯下了韩冰秀的高
叉裙子。

  韩冰秀已经完全赤裸。好在这个时候,她终于从孙大官人的怀里挣了出来,
急急地下了床,满脸通红地对孙大官人弯了弯腰,说了声:「得罪了!」

  就在秀秀抱着胸要往客房门口逃出去的时候,孙大官人已是一个鱼跃,紧跟
从花床上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秀秀,嘴唇凑
到她的耳边,低声说:「这个样子,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嫂……」沈嫣然从门缝把屋里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刚想出手去制止。

  可是转念一想,秀秀始终是要经历这一过程的,话还没从口里喊出来,又让
她自己给吞了下去。

  「放开我!放开我!」韩冰秀感觉自己被抱到了空中,双脚已经离地。她拼
命地拍打着孙大官人从后面抱紧了她腰肢的胳膊,使劲地大叫着。

  要是换在平时,如有人胆敢如此轻薄于她,韩冰秀早已将他撕碎,恐怕已经
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可是现在她功力全失,又不敢用力反抗,以免像上次
那样,不经意间就打折了恩客的手臂,惹来许多麻烦。所以她只希望孙大官人能
够手下留情,让她重新做好准备。

  可是孙大官人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在韩冰秀充满诱惑的肉体面前,根本
无法自持。他把秀秀举得高高的,抱回到花床边,喘着粗气说:「秀秀姑娘,今
天你从,也得从了我。不从,也得从了我!我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刚才还是彬彬有礼的孙大官人,现在忽然变成了一头禽兽,掩藏在衣冠之下
的,尽是横流的欲望。

  「大官人,你放开她!她现在还不能接客!」诗诗扑了上来,拽紧孙大官人
的胳膊,要把他从秀秀的身上拉开。

  「你退开!」孙大官人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有力地推了一把诗诗,继续侵
辱韩冰秀。

  「张妈……」诗诗很是无奈,只好去找张妈妈帮忙。虽然以她的武功,可以
轻易地制服孙大官人,可是只要她一出手,身份也就暴露了,甚至连林家二夫人
苦心经营多年的阴牝门也都被牵连。这种事,还是找张妈妈来处理比较妥帖一些,
所以她二话不说,就拉开了房门。可是令诗诗惊诧的是,屋门外,竟站着二夫人
沈嫣然。她的话刚出口,沈嫣然就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诗诗很快会意,点点头,又退进了屋里,把门关了起来。

  兽心大发的孙大官人和慌乱的韩冰秀根本没有注意到诗诗的异常,依然在花
床上反复拉锯着。

  孙大官人又死死地捏住了韩冰秀胸前那对坚挺的乳房,使劲地揉捏着。作为
一名身经百战的花场好手,只凭着手感,就已经能觉察到韩冰秀乳房上的异常。

  秀秀的乳房,坚挺得已经超乎寻常,孙大官人一把捏下去,几乎不能令其变
型。

  「看来,你内心也是渴望得紧啊……」孙大官人留着口水说,忽然一低头,
张嘴就含住了韩冰秀的右乳,右手仍旧握在她的左乳上,玩弄着她结实的乳头。

  「呃……」韩冰秀终于忍耐不住地呻吟起来,一阵阵久违的快感瞬间占据了
她整个身体,简直让她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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