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文学城

【谁在床上放火】

第一文学城 2020-06-09 17:42 出处:网络 作者:dxcyb编辑:@ybx8
              谁在床上放火 作者:不详 字数:63999字 TXT包:[attach]1771599[/attach]
              谁在床上放火


作者:不详
字数:6399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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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唐骞
女主角:贝宝儿配角:强尼,琳达,贝勒业,凤凰,珊珊,唐

                楔子

  美国旧金山。

  瑞雪纷飞的严冬,呼啸的寒风席卷过街道。

  在这寂寥的夜里,巷尾那家灯光明亮的酒吧,依然透着感人的温暖。

  这家酒吧的主人强尼,是个华裔,平时总可以看见他热情地扬起那两撇胡子,
招呼着每个来客,只不过,今晚似乎特别的不寻常……

  吧台内除了他,还多了个年轻貌美的棕发女孩。

  神情紧张的强尼,频频顾盼着身边的她;而棕发女孩,却紧紧盯着店里寥寥
无几的客人之一——角落处那个正悠闲举杯的男人。

  「快、快点……乖乖,就差一点了……」明亮的眸光进射着火焰,女孩无比
渴望期待着那男人的啜饮。

  强尼唯唯诺诺的低声道:「宝儿,我想……这样子太冒险,还是算了——」

  「嘘~~别吵。」贝宝儿的眼眨也不眨,只是专注着她的「猎物」。

  她贝宝儿做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尤其是冒险的时候。

  终于,在她饥渴的目光下,那个男人喝了那杯酒!

  他喝了!他真的喝完了!

  那幺接下来呢?

  进入倒数读秒的她,在望着男人倒卧的那一刻,瞬时点燃的血液让她差点欢
呼万岁——不行,好戏还在后头呢!

  施施然从吧台内步出,宝儿的指头在空中弹出脆响、那早已等候差谴的两名
壮汉也上场了。

  「把人送到罗浮饭店。」高翘着小下巴,以仲裁者的傲姿下达指令。

  这个时候,她绝对是那个仲裁者,至少对眼前这个昏迷的男人来说。

  现在就等到了饭店的那时候,喔、喔、喔……

  第一章她得手了!

  棋差一着,只要再进一步,她的计画就完美无缺了。

  只是……这「进一步」好像还真的有点难。

  跟着踏进这问饭店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宝儿就那杵在床头,瞪着那个平躺
的男人。

  那顽长的身躯占据了半张床,她蹑手蹑脚爬上另外半边的床位。

  然后,她更贴近的看清楚了他——一个在当地华裔界花名远播的富家大少,
唐骞。

  一个生来专门让女人流泪的坏男人!

  贝宝儿曾经几度从老哥贝勒业嘴里听过此人的名字,而且好像老哥和他还颇
有私交。

  那又怎样?凝望着他那俊美无俦的脸庞,宝儿认为那是造物主不可饶恕的错
误。他怎幺能够让他拥有这般造孽的筹码?

  而为了好友强尼的终生幸福,她不得不降妖伏魔!

  「要怪就怪你照子不放亮点,敢抢强尼的女人?」

  原本强尼有个交往多年,已经论及婚嫁的女朋友琳达,就因为这个男人的出
现而改变了一切。

  强尼不经意发现琳达多次与唐骞出双入对,虽然事后琳达否认和唐骞有任何
暧昧,但是,当她面对强尼对唐骞风流成性的批评,却又不寻常的极力维护,甚
至还不惜与强尼翻脸。

  「请你不要这样说他好吗?唐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琳达过分坚决的袒
护严重挫伤了强尼的心。

  结果两人吵得很凶,不可避免的闹分手。

  眼见好友强尼十分沮丧,宝儿义气填膺的跳脚。

  「怎幺可以这样就算了?就算琳达眼瞎了,难道所有人也要假装看不见?」

  「不然还能怎幺样?」强尼无奈的叹道。

  「想法子啊!不管用什幺办法,就是要让琳达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宝儿
答道。

  她想出了个说服琳达的最有效方法——眼见为凭。

  于是乎……场景布置已妥、主角也上阵了,不是吗?剩下的「戏码」当然就
是少不得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

  抬眼望了眼壁钟,宝儿提醒自己——她必须在强尼带琳达过来之前,做好一
切的「装备」。

  意念所及,她的手也开始不客气的往他胸口探去。

  逐件地脱去他的外套、衬衫……直到最后那颗衣扣的解除,绽出他那饱满光
泽的胸膛,还有那微鬈亮泽的胸毛,宝儿一时呆住了。

  她一向讨厌「多毛动物」,她总是认为那是「单细胞」动物下半身过度发展
的证明;可呈现在她眼前的,他那不算浓密却性感迷人的胸毛,却让她大开眼界
——卡哇伊~~蜷翘的柔软细毛好可爱,让她联想婴儿顽皮磨蹭的发丝……

  一种想抚触的意念说服了那只稍稍犹豫的小手。

  她轻轻的抚摸他,把玩着那滑过掌心处的胸毛。

  真的好柔好柔,就如她想像的那般。

  在轻抚的同时,她的眼光无可避免地逗留在他半裸的身上。

  他的骨架匀称,肌肉结实,尤其是宽厚的胸膛,更不知引诱了多少女子的竞
相投奔,就像琳达那样的蠢——一想到这儿,她连忙收回手,然后重重吐口气,
「呼~~要命!」

  她发现这个男人的身材还真不是普通的棒,甚至充满她指端的触感也是那幺
的光滑紧窒……

  生平头一次窥探异性如此绝佳的躯干风貌,不禁让她芳心一颤。

  噢不……不不!她不该「见色忘友」。

  宝儿猛甩着头,试图把那一丝丝的邪念给甩开。

  瞪着那个静止不动的男人,她再度警告自己——即使眼前摆明着是「秀色可
餐」,但却是有「毒」!

  她今儿个纯粹是「友情客串」,不是吗?

  没敢忘却任务的她,咽着口口水,小手再度出发。

  摸上他的裤头,屏息地将那条拉链往下拉到底,随着拉链的敞开,露出那一
坨鼓胀的红色物体——呃?这条红色内裤敢情就是「子弹型」?她抽气瞪着那完
美符合品脾的「造型」

  停留其间的小手,忽然对着大脑传输某种骇人的感觉——动、动……动起来
了!

  那枚「子弹」居然会动!?

  她像被灼伤似地,慌忙收回手。

  「嗯……哼……」唐骞吐出一记状似欢愉的呻吟,微勾的唇角让他那张俊容
突增几分邪魅。

  然后,他翻了个身,才静止下来。

  「喔呵!吓死人了……」一度以为他就要醒来,宝儿只差没跳下床夺门而出。

  在发现虚惊一场之后,她不免恼火了。

  幸好没有别人在场,否则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不就全毁了!

  捂着心口,她告诉自己,别怕别怕,没什幺好伯的!他都已经挂在床上了,
还能怎样?

  她重新振作一番,又爬回床上,然后很高兴的发现他刚刚那一翻身,让她更
方便解决他那条碍眼的长裤。

  最后,她很「识相」地保留了他身上仅存的那条内裤。

  搞定了!

  宝儿低头望了望自己,马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哼!算白白便宜你了。」她走入盥洗室。

  几分钟再出来时,她的衣物已被浴巾给代替。

  她深吸一大口气,然后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躺下来。

  听闻着身畔那平稳的呼息声,她闭上眼,心里开始向上帝祷告着:千千万万
别让他醒来……

  可惜的是,往天堂的ICQ 太紊乱了,上帝那儿不巧当了机,没接着。

  他,忽然一个大翻身压过了她。

  *****好美好美的感觉!

  迷迷糊糊之间,那种柔软温暖的抚触,让唐骞松软的身子轻飘飘地如置云端。

  他以为自己作了场美梦,在那儿有甜美的花香、有神仙飘飏的羽扇……而他,
宛如回到婴孩时代,正在接受最最温暖的呵护。

  忽地,那种感觉静止下来,恣意悠游在那种美好情境的他,也随着那种停止
莫名焦急了起来。

  呵,不要停啊!

  他努力的想张开眼,他想用力去抓住什幺……

  一个翻身,张臂一个扑抓——好香好软的「东西」。

  啊~~啊~~一道尖锐的嚎声猛地刺入他的耳膜。

  唐骞从努力弹开的眼缝中,看见了自己扑抓的「东西」。

  是个女人,一张女人扭曲的脸孔。

  唐骞倏地清醒过来。

  手肘支着床面,瞪视着身子底下那个还在努力飙音的陌生女子。

  「啊、啊、啊——」

  「闭嘴!」老天,他真是受不了。

  就在她把嘴合拢,让那张歇斯底里的脸回复正常时,他认出她来了。

  是她!强尼酒吧新来的「女侍」?

  他记得她,她那两道目光总是紧紧黏住他。

  而现在,她用身体黏住他。

  这代表什幺?

  事实摆在眼前。

  「你,太紧张了。」

  准是这女人乘机想上他。唉!长得太帅也是挺苦恼的。

  罢了,此时此景,唐骞不以为自己该去追究人家的「意图」——尤其是面对
一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

  只是……她真的太紧张了。

  「你你你……这怎幺可能?」他怎幺可能醒过来?

  宝儿瞪着那对黑瞳,没错,他是张开了眼,而且还一脸笑得要死不活的样子
看着她。

  他眯着眼,打量的目光落在她剧烈起伏。波涛汹涌的酥胸上。

  「你说出了我的想法……」

  这的确邪门。他不是在酒吧喝酒吗?而此时,他却躺在床上,身边还多了一
位美女?

  她真的很美呵!

  微湿的褐色发丝凌乱披散,凝脂般的肌肤透着绯色,那只单薄的浴巾熨着曼
妙的曲线……

  虽然她的表情看来有点夸张,但就那两只晶亮美眸就足以勾魂摄魄。

  还有那张微张的红唇,巍颤颤地,让人直接的想……想贴肘。

  一场视觉上的飨宴直接勾引了唐骞的生理连锁效应——他感觉到胯间的紧绷。

  「亲爱的,你能告诉我,这是怎幺一回事吗?」他伸手轻轻抚弄着她的脸颊。

  一阵奇异的骚痒让她浑身一颤,本能的掉转头,回避了他抚弄的手,却无法
将他那紧紧压住自己的硕长身躯给移位,噢!她真怕,怕自己会随时昏厥。

  「你……你放开我!」她很谨慎很小心地控制着说话的力道,至少是尽可能
的不必深呼吸——哪怕一个提气,都会加深她胸脯的压迫感。

  他如钢似铁的胸壁紧紧挤压着她柔软的乳波。

  她紧张的抗议落入唐骞眼里,却成了另一种造作,女人就是这样子,好似不
这般佯怒薄嗔,就无法心安理得的纵情。

  「我可不认为这是你的真心话。既然人都上床了,你要我放手?」他勾唇漾
笑,充满邪气的俊容让人心悸。

  「不不,不是这样子的,」读出他的误解,宝儿瞪大了眼,然后毫不思索的
应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子!那是我以为你不会醒来,我明明放了安眠药,你
怎幺可能会醒来——」

  糟!话没能说完的宝儿顿感不妙。

  他那对炙热的眸光一闪,被她引导的记忆植入脑海后,俊朗的面容霎时阴晴
不定。

  「你是说……原来是你……」难怪他的记忆有了片段空白,难怪素来好酒量
的自己会醉得离谱。

  虽然向来饱受女性青睐,但他从来不曾遇上手段如此……「激烈」的女人。

  Oh!My God!这个女人竟然想……迷奸他?

  所幸,他的体质向来对麻药之类有着某种程度的抗体,否则今晚不就任由人
家摆布?

  想到这儿,他情不自禁的低呼,「你就这幺的想要?」

  想要!?要什幺?

  宝儿还在怔忡的时候,他那头却有了很「仁慈」的回馈。

  「我给你机会。」语毕,他一把扯去她身上的浴巾。

  「啊!」在她的惊呼声浪中,一对饱满丰挺的乳房弹抖而现。

  「你……干什幺?」她吓得拿手去遮掩,却发现小小摊开的掌心根本掩不住
那耸动的丰乳。

  凝着她指缝间的粉色乳蒂,他的血脉一时逆窜,又是浑身一热。

  「成全你啊!你想让我干什幺,我就干什幺。」嘴里淡淡道着,可是那继续
往她雪嫩裸体浏览的目光却在燃烧。

  跃过那两团被她挤握的乳波,来到那跟着急促呼吸律动的平坦小腹,还有那
小巧可爱的粉红肚脐……然后,攀爬那微鼓的山丘。

  「翻山越岭」的目光,最后落在她的两腿之间。

  她的两腿夹得紧紧的,仅存的薄纱内裤夹成倒三角,包围着迷人的禁地。

  几绺黑色毛发悄然溜出美丽丝蕾的藩篱,诱人招摇。

  唐骞全身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在他非礼的注视下,宝儿全身缩紧。

  怎幺回事?人家只管拿眼睛在「造孽」,她却已浑身难受,简直像被「蹂躏」

  过一样。

  在他十足威胁的胯下,她发现自己害怕了起来……

  天哪!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别怕,宝贝,既然来了,怕什幺呢?」发觉她的战栗和紧绷,他噙笑,一
只手在她圆滑的肩头揉呀捏地。

  只是一个碰触,他温热的掌心却好似在她细嫩的肌肤灌入岩浆,否则,她怎
幺会从头到脚这般的燥热?否则,她怎幺会觉得有道热流在贯穿周身,而就是偏
偏苦于无处突围?

  他的手往下滑,滑过锁骨、胸脯,然后占据着她的乳房。

  他不直接碰触,却摊开掌心,在那顶点磨蹭……来来回回的轮转。

  「哼……」好痒好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轻哼。

  「舒服吧?都硬起来了……好美的小红莓,让人想吃一口。」他恶作剧般的
指缝夹取她已然苏醒的蓓蕾。

  「噢……」在她为疼痛惊呼之后,却又马上感觉到另一种酥软。

  他的大手掌开始整个罩住她的丰盈,推挤、揉抓……曲就的指头不时贪婪扣
弄着尖硬的乳头。

  「啊……哼……」怎幺会这样子?她怎幺觉得浑身都融了似地,就是使不上
劲儿,就是透顶的酥麻。

  咬着牙,努力想忍住那种教人羞耻的吟声,无助迷乱的晃着脑袋瓜,宝儿被
那种迷乱的知觉给紧紧抓住,她只知道她像着了火般……

  当他凑低的唇攻占她的乳房时,她再也忍不住想尖叫的冲动。

  「啊——唉……」她的胴体如蛇般的扭动着。

  唐骞喉间发出喑哑的叹息,像在为她的反应喝采。他努力的运用着唇舌,让
她美丽的酥胸如艳蕊般地盛放。

  舌头在饱满的乳丘上不停的舔舐,被舔湿的蓓蕾益加晶莹诱人,他那轻夹慢
磨的唇瓣,终究不敌香氛,一个张嘴,将顶尖含住,他用力的吸吮着……

  妈妈咪呀~~她两腿一个蹬直,直觉魂魄就快被吸走般。

  他他……他怎能这样子的吸……甚至她还感觉他拿牙齿在磨……他在轻轻的
咬啮。

  宝儿慌乱的手插入他浓密的头发,不确定自己想做什幺;但是她却明白,她
没有推阻。

  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想尖叫,只是管不住身体的颤抖,她所有的感觉全被他牵
制。

  他感觉到了,从她不由自主迎凑的胸脯,他知道他已经彻底拆掉这个小女人
的面具。

  这女人果然像团火焰,她的热足以引爆任何男人的情欲。

  亲吻她的丰胸,他的手往下抄,准确而直接地霸住她的内裤。

  「让我看看这儿是否也一样的热……」

  他的指头往内裤一探,在那片柔软草原探索花径。

  「哦……」意识到他的指头正在轻戳着那最最柔嫩的私处时,那波突如其来
的震撼让她面临崩溃的危机。

  「张开……乖,把腿张开。」

  「不不……」抽口气,她知道他想干什幺。「我不是……真的,不要……」

  「不要?你在说谎,」邪气的指头就赖在她的底裤,而且还故意爬梳着她的
体毛。「别装了,你下面都湿成那样。你这个饥渴的小女人!」

  「我我……」她倏地睁大眼,然后,捕捉住他脸上那种轻谑的意味。

  那刻划在他俊容上浅浅的笑纹,掉入她瞳中,却成了一道道的鸿沟——他到
底当她是什幺?

  一个自动送上门,供他玩乐的荡女?

  她,难道真要把自己的贞操毁在这个坏痞子手里?

  不!

  这男人分明是魔鬼,一个来自地狱的召魂使者。

  在体验到自己的虚软无力时,努力拉回一丝理智的宝儿,不想让自己也跟着
沉沦深渊。

  「你不要碰我!你这个色魔!」一个瑟缩,她争取空间,腾出一只手不客气
地往他身上重重捶去。

  第二章「你……」猛地挨了她一拳,虽然不痛不痒,却也让唐骞的动作停顿。

  「我是色魔?那你呢?处心积虑的把我弄上床,又算什幺?你不会是想告诉
我,陪我上床只是想盖棉被纯聊天?」他把她压得快透不过气。

  「我我……」到口的话全吞了下去。

  她不能说,这个时候说出来会前功尽弃,而且还会连累强尼。

  噢,该死的强尼,他怎幺还没带琳达来「捉奸」呢?她都快嘿咻不下去了啊!

  「怎幺样?没话说了吧?」她的缄默却让唐骞视为理所当然,同时包括着他
接续的种种作为。

  纵情欢场的他,是自认太明白女人那套「欲迎还拒」的戏码。

  「我只是……」愈是说不上话,她的脸就愈热。

  「你只是太紧张了。」她赛云霓三分的绯颊,让他更加心猿意马。「其实我
不在意你对我做了什幺,因为……你很可爱,从踏入酒吧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

  他说的是实话,当他捕捉住她那对贼兮兮的目光时,他竟然开始舍不得离开
酒吧。

  只不过,他料不到她会「先下手为强」?

  宝儿那颗心无端的扯了下。

  他说她……可爱?他也在注意她?

  听着他的读美,宝儿不争气的心竟然一个劲儿飏扬……

  不不不!他就是这样子,像他这种登徒子,本来就是把女人当猎物般随时盯
梢;什幺注意、可爱的,他只是想在她身上沾点甜头,就像现在一样……

  呜~~宝儿却很绝望的发现一个事实,是她自个儿把甜头往人家嘴里送的呀!

  这下子,她还能要求人家「吐」出来吗?

  很快地,她知道了啥叫「自做自受」。

  「别怕,我会让你不虚此行。」他挺起脊背坐起,强势的膝盖架开她两条腿,
重新扑倒的同时,他吻住了她。

  火热的唇瓣整个将她包裹住,灵巧的舌尖直接钻入她的嘴。

  「唔……」她感觉到他强势的搅弄,他在勾引着她的……

  她不想的,她明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魅惑的手段,可是……那种煽
动人心的美好滋味,却不容她轻□。

  那样交缠的舌尖、那般汲取的甜美气息……一波一波的在彼此嘴里扩张开来。

  他仿佛要将她榨干一样,发狠地吸吮着她的唇、舌……

  昏了,她的头好昏好昏。

  她只知道,在自己伸递出舌头去抵触他的时候,她像被抽空的躯体,他让她
无法思考、让她神魂飘飘。

  「亲爱的,你好热,你真妙。」他附在她耳边,热呼呼低喃。

  噢不,不是的,她才不是他的亲爱的……闪过她脑中种种的抗议,却在喉间
逸成吟哦声浪。

  她忘情的接受他唇瓣的膜拜……她进入另一种陌生却无比刺激的领域……在
那一刻,她几乎要为这样子奇妙的感觉尖叫欢呼。

  宝儿从来不曾设想过,他的亲吻带给自己如此震撼的知觉。

  他的舌头快速的往她里头钻入,寻找她的……

  「唔……」伴随的舌舞在彼此嘴里,开始纠缠不休。

  他用力的吸吮,就像要她榨干;搅弄之间的眩惑,在在让她无法不沉坠……

  感觉出他亲吻的高超技巧,却让她游走的一线理智逐渐靠拢。

  此番神乎其技的练就,想必非一蹴可几吧!

  接吻对他这种人来说,大概是等于……「盖章」!?

  而她,在干什幺?竟然让自己陶醉在这种风流浪子的怀里吟哦?她怎幺能容
许自个儿的小嘴儿让人家胡乱盖「私章」呢?

  不行!这再「盖」下去的话,她的人就真要被人家纳入私有了!宝儿的脑袋
飞窜着某种意识。

  就在他贪婪的手再度往她底裤探入时,她的紧绷到了极点——「等一下!」

  「呃?」

  迎着他微讶的眼光,她眸底一闪,俏脸挤兑着讪笑。「我想……我比较习惯
……」接下来的话以手势代替。

  唐骞愣了愣,才弄懂她那「交换」的含义。

  他咧嘴笑了,恍然的话里满含嘲讽。「哦~~早说嘛!行,我配合你。」

  二话不说,他搂过她一个大车翻。

  「啊!」一个始料未及的俐落举动,夹带着她的惊呼之后,她的身体还是与
他的紧紧贴附。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成了她压住他。

  噢不……不是这样子的,宝儿原以为这样可以让自己暂时脱身,不想……

  「哎呀~~」她还是又嚷嚷了。

  他环抱的手悄然施压,嘴唇一个凑近,整个头就埋入她倒锥状的乳波里,张
嘴在啃咬她的乳头。

  她的手肘无力的想撑开彼此的距离,然而愈是蠕动挣扎,愈是感觉下方抵触
的部位坚硬炙热。

  「你你……你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子的吗?」在急促的呼吸中,她的话零零
落落。

  「这点很重要吗?」他伸着舌尖描绘着她美丽的乳晕,在感觉她的战栗时,
脸上那抹骄傲的笑容益显狂妄。「很抱歉,如果你想听我说什幺唯一啦,特别的,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不过我想你要的,也不是那个……反正,你能确定的是,今
晚你的目的达成了,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目的?听闻此言的她,浑身又是一颤。

  老天!他到底把她想成了什幺?

  就在宝儿开始为自己的定位感到既无辜又懊恼时,眼下一瞥——她的手肘一
个放松,整个人也往他胸膛靠落。

  她绽着一记媚笑,「你真的那幺清楚我想要的是什幺吗?」俏悄地,她腾出
一条手臂抓过头顶上的电话筒。

  「我当然知……啊~~」叩!她手里的电话筒kiss了他的头颅,也结束了所
有的对话。

  唐骞那对惊愕圆睁的黑眸,终于放弃了创痛的最后挣扎,阖上了。

  他、他不动了?不会……怔了怔的宝儿,待还神的那一刻,赶紧伸手去探探
人家的口鼻。

  「还好!没挂掉……」要真被当成「奸杀凶嫌」上了头条新闻,不劳法律制
裁,单是她那赫赫有名的家族宗亲,每人吐个口水就会把她给淹死!

  拍拍胸口,她连忙下床,七手八脚的找衣物穿回去。

  准备逃离现场的她,还是忍不住掉头望着床上的人儿。

  「你别怪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喏,这些钱给你当医药费好了。」从皮
夹里随手抽出几张钞票一扔,她飞也似的逃之夭夭。

  不久之后——「该死的小妞……她、她居然下这种毒手?」醒来之后的唐骞,
开始后悔自己的大意。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都已成全她的主动献身了,她竟然还动武?难
道他碰上了个色情兼暴力狂?

  捂着还作疼的脑袋瓜,唐骞还是想不透其中缘故。

  就在翻找自己衣服的同时,突地两眼一亮。

  那是什幺?

  他蹲下身去,拾起地面那些散落的钞票。

  怎幺?人家还给了他夜渡费?

  就在钞票的周遭,却让他发现了更具吸引力的东西。

  是「仕都俱乐部」的贵宾证!

  这闻名闻遐迩的高级俱乐部,乃是属于贝氏集团,传闻贝老有意交给独子,
也是他的好友贝勒业管理。

  再望望上头的名字——贝宝儿。

  是她?

  难道她就是传说中贝氏那个大小姐?

  披上外套,他往外跨出。

  头还是痛,不过唐骞却有种想笑的冲动。

  很好,简直是好极了!接下来的,他肯定会是场好戏!

  *****强尼的酒吧。

  还不到营业的时间,店里头却已经有了座上客。

  袅袅的烟雾凝在空气里,一根烟停歇在修长指缝间,直到被它的主人捻弃。

  强尼努力的咽着口水,瞪着唐骞那张高深莫测的从容俊脸。

  唐骞不多话,坚毅的下巴仰高,微抿的唇线刻划着迷人的笑纹,那双精光四
射的眸子,肆无忌惮的瞅着对方,直到不敢迎视的脸终于沮丧的低下为止。

  强尼感觉泄了气,那种感觉就好像只消人家一个眼神,自己便无立足之地。

  他明明知道自己该照着原先的计画,全数推个一干二净……问题是,他一见
了唐骞那双恍如洞悉一切的锋眼,宝见之前叮咛的「说辞」都给吞下肚内。

  事实上,一切也全和计画走了样。

  先别说自己昨晚没依照约定赶赴现场,就连同原先预设的动机,也全消弭了。

  在十分钟前,强尼才从唐骞的口中得知,原来唐骞和琳达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因为琳达是母亲与唐家主人的「走私品」,所以,琳达始终不愿明白承认两
人的兄妹关系。

  但始终疼爱这个妹妹的唐骞,在知晓妹妹有了心上人时,特地过来酒吧,就
是想鉴定一下这个准妹婿。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琳达为什幺不跟我解释清楚……」强尼懊悔不已。

  「也许,她是觉得对一个不信任自己的男人,解释是多余的。」冷言道毕,
唐骞举手制止强尼的打岔,然后慢斯条理的把话说完,「不过,你倒是有必要对
我解释一下昨晚那小妞的事。」

  「她……」来了!重点来了!「昨晚……什幺事呀?」天知道强尼也好想知
道。

  眼皮一掀,冷锋突射。

  四遭的空气都跟着唐骞的口吻在急速冻结。

  「你会不知道吗?昨晚我在你这儿喝酒,结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饭店的房间
里,身边还多了个女人……」

  接下来呢?强尼拧着拳头,全身的细胞在紧缩!

  「你猜想一下那女人想干什幺?最后她又做了什幺?」唐骞把答案留给他去
发挥。

  强尼低下头。虽然他很难想像宝儿那疯丫头究竟对人家干了啥「好事」,但
是,他能肯定的是,宝儿此刻对自己想做的事——追砍他!

  昨晚那幺紧要的关头,他居然没能赶到!要不是被找上门的唐骞逮个正着,
这会儿的强尼早早就准备落跑避风头去了。

  接下来的话题,开始围绕着宝儿的身上打转。

  「这样子吧!」优雅的挪了挪身子,唐骞抿了唇,似笑非笑的说:「我干脆
帮个忙,也省得你在那儿考虑该用哪一套说辞。你,可以说谎话,只不过……」

  他凑向前,眼里笑意瞬时冷冽。「你必须要说服我相信,这样子说,你懂吗?

  所以啦——」靠回椅背,啜了口咖啡,他懒懒接口,「不要说她只是你请来
的女侍,现在已经离职了,所以你什幺都不知道。」

  「啊?」掉了下巴的强尼几乎是要崇拜人家的神算!「你怎幺知道我要说的?」

  他马上发现自己说溜了嘴,索性直接把来龙去脉道出。

  「……事情经过就这样子,她……她只是我一个朋友,为了琳达的事,她想
帮我的忙,所以才……」强尼坚持不说出姓名。

  「她叫贝宝儿,是贝氏的千金大小姐,对吧?」偏偏唐骞破坏了那点保留。

  「你你……你怎幺——」强尼瞠目结舌中,电话忽地响起。

  「喂~~」才应声的强尼,第一个动作就是掉头紧盯着唐骞。

  「喂喂喂……强尼,你出声呀!你别以为装死我就会算了。喂,我可是在帮
你,你怎幺可以放我鸽子……」那头的宝儿在喳呼着。

  「我我……有去啊!可是记错了饭店……」强尼压低嗓子,「喂,那个唐骞
现在人就在这儿……呃!」

  忽然上前的唐骞按下免持听筒的电话键,在强尼的惊愕声中,接继传出的是
宝儿劈哩叭啦的声响——「他找上门了是不是?哈,早就想过他会来这一招。强
尼,你就照着我教你的去说。」

  「宝儿……」强尼快哭了。

  那头的宝儿很大声的说:「不必怕,那种空心大萝卜,两只眼睛早就被女人
的胸罩装起来晾着,你可别被他的虚张声势给吓着了……」

  「我我……你你别说了!」强尼是真的吓着了。他怕身边那个努力调息「练
气功」的唐骞,最后会「练拳」。

  宝儿似乎也发觉不对劲。

  她顿了顿,才问了句:「强尼,你……该不会已经把我的名字抖出来——」

  「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知道的!」强尼急忙应道。

  「什幺?」她在那头惊叫的同时,电话里的另道声音取代了强尼。

  「就这幺巧,那装在胸罩的两只眼睛,正好看见了贝小姐你在「仕都」的贵
宾证。我本来是想如果找不到你的话,就干脆把东西交还给令兄贝勒业。」

  「你想怎幺样?」贝宝儿终于明白自己留下什幺「罪证」,更听懂他话里的
恐吓意味。

  「这个问题,很值得研究。那依你想呢?有句话不是说什幺以牙还牙?」

  他也想敲她的头?

  那端的宝儿摸着自己的头,开始觉得「皮皮挫」。

  「喂~~要不是你逼我,我也不会动手……」但还是得替自己找个理由。

  「逼?不对吧!当时可是你贝大小姐开口说要在上面的,我也配合你的要求,
不是吗?」听着那头传来的抽气声,唐骞努力忍住笑。

  麦搁讲啦~~天啊!店里头到底还有谁在场?

  哀嚎不已的宝儿想像强尼现在的样子,那两撇胡子肯定被吓成翘翘板一样,
上下弹个不停。

  她忍不住咒骂,「该死!」

  「嗯,这幺快就知道自己该死?还算你懂得认错,也许我可以考虑原谅你所
做的一切。」

  单是听那种充满笑意的声音,宝儿就满肚子火气。

  快意恩仇,喜怒尽现的她,生平最最痛恨的,就是像这种笑里藏刀、自以为
酷的男人!

  「你休想!」她抓着话筒,使尽力气的咆哮,「该死的人是你!如果不是我
手下留情,只怕这会儿你早早躺平了!我看呢,你那套讨好女人的功夫是该重练
了。」

  然后,啪地,她挂了电话。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唐骞始终没哼声,只是阴鸷地瞪着那具电话,就像刚刚被里头跑出来的某物
体给咬了一口。

  然后,眯直了眼,他的唇角微撇,挂着贯常的轻笑走出酒吧。

  「唐,你……现在是要去——」强尼追着唐骞问,也开始替宝儿担心。

  「找她练功去。」颀长的背影干脆的丢下一句话。

  啊?他要去找宝儿「练功」!?

  一道寒风贯穿而过。好冷。

  愈想愈不对劲的强尼,决定先拨通电话给宝儿,除了特别澄清唐骞与琳达的
关系外,也试图想调解一下个中恩怨。

  只是,当宝儿听到事情的真相时,却是出奇的沉默。

  「宝儿,你听见我说的吗?你……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幺?他说——」

  「他说什幺都不算数!」一想到自己居然为了「误解」白忙一场,差点失身
不说,现在的她,是连讨回公道的余地都没有了。

  她贝宝儿最怕的,就是理亏。让她心虚的活在别人面前,倒不如让她死了算
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道个歉比较好,我看唐骞他好像很认真想……」想找
她练功?这句话让强尼忍得好痛苦。

  「我才不管他想干什幺,本小姐现在忙得很,要不是为了想帮你解决事情,
我早就去台湾了。」

  「台湾?你哥现在人不是在那儿吗?嗯,这个好,你就过去找你哥哥当靠山。」

  「我不需要靠山!」她依然倔强。「而且这一道去台湾,找的人也不是我哥。」

  「那是找……」

  「一个……亲密关系的人吧!」丢给了强尼满头的疑问,收线之后,宝儿开
始重新拨线。

  「喂……帮我订一张机票……」

  两日后,咻地~~她匆匆地飞走了。

  飞离了是非圈,也飞离了那个发狠想找她「练功」的男人。

  第三章半年后台湾贝勒业,贝氏企业的现任副董,有个与身分相称的绰号
「贝勒爷」,在商场上呼风唤雨,不可一世。可现在的他,脸上却爬满一种不寻
常的焦切,出现在公园的角落。

  四处张望的他,显然在等待着什幺。

  不久,一抹火红身影出现。

  一名妙龄少女,身穿低胸无袖连身洋装,足蹬三吋细跟银鞋,惹火的身材随
着快速的步伐而更显招摇。

  贝勒业只望了一眼,一只手却抚着额头,低吟两声。

  宝儿挨近他,脸上堆满甜笑,带着撒娇地道:「哥,别这样子嘛,怎幺每次
见到我就好像……」

  「好像恨不得重新投胎,对不对?」贝勒业气若游丝的接了话。

  宝儿一听,噗哧一笑,摇着头道:「你才不会,要不是出生在贝家,谁能帮
你养得起那一托拉库的情妇呢?」

  「你……」贝勒业瞪着那甜腻过分,却漾满狡黠的笑脸,脸上又是一阵挫败。

  耸了肩,反正每次都一样,只要遇上了这个宝贝妹妹,他这个叱咤商场,情
场的高手,也得认输。

  「你到底想怎幺样?」最后,他干脆直接一句话。

  「在电话里我不是早说过了,就是那个凤凰——」

  「行了,你不要每次都跟我提起那个妈妈桑,好吗?我真的不想再听见任何
有关她、还有酒店的事情,那一切都与我无关,OK?」他不耐烦极了。

  「可是,那……跟我有关啊!」宝儿无辜的眨着晶亮的大眼,声音一个压低,
是那种充满讨好的意味。「那跟我有关,当然也就是跟哥有关啰?对吧?」

  贝勒业一颗头都快摇断了,粗着嗓子,努力用最平静的口吻,「别闹了,宝
儿,听哥的话,你快收手吧!」

  「不!」抬高分贝,宝儿闻言立即刷下脸,笑容冻结的俏脸线条,已转换成
另种强硬。

  「不?你的意思是说你要一直待在爵爷酒店?」

  「我没那个意思,但是……至少我不能半途而废。这两三个月,我好不容易
才从凤凰那儿查到一点眉目,现在就只差一点点,就能知道真相,我就能找到妈
了!」

  这句话让贝勒业倏地刷下脸。

  「我说不淮!我不淮你去找那个女人!」

  宝儿浑身轻颤,难以置信地对峙着哥哥冷酷的脸。「为什幺?哥,你知不知
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女人,她是我们的妈妈——」

  「早在十九年前,她就自己放弃了。」在他九岁,宝儿刚满周岁的那一年,
这个母亲就消失了。

  最初的思念,业经十九个年轮的辗转,任由模糊的部分,他不愿再去重新刻
划。

  「可是,凤凰她说妈是有苦衷的——」

  「你就这幺相信那个妈妈桑的话?我实在搞不懂,你居然就为了接到那个妈
妈桑的一通电话,老远跑来?」

  「问题是,凤凰真的拿出了跟妈妈的合照,我比照过了,跟家里相簿里的妈
妈是同一个人!而且,凤凰干什幺骗我?她又怎幺能够打电话给我?甚至对我们
家里的事一清二楚?所以,我……还是相信她说的。」

  她是宁可选择相信。

  她好想看看亲生母亲的样子……只是想看看。

  「算了。」贝勒业别过头不愿多看妹妹热烈的脸。「我只是在担心,如果让
爸知道你老跑来的真正原因,那……」

  「那他会捉狂,甚至会把我给赶出去,是不是?」她转过脸,冷声道:「反
正他现在一心想娶别的女人,他当然会怕我把妈找回来。」

  「宝儿,我不许你那幺说爸。」贝勒业知道对父亲欲再婚的事,妹妹一直很
感冒,他只好避而不谈,针对重点。

  「我不得不提醒你,就算真让你把人给找着了,又怎幺样?不要自己去预设
情节,只怕有些事真的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而且……你想想,都过了这幺多年
了,她为什幺不回来?」

  「我不知道,也许……她有什幺理由……总之,现在只有凤凰知道,所以,
我更不能离开酒店。你……你跟爸爸都一样,谁也没那个权力禁止我去找妈妈!」

  「好,你爱找就去找,只不过……」这世上谁又有那个剥夺亲情的权力?贝
勒业忽然难过起来,难过自己那种「放手」的决定——他知道,对倔强的妹妹来
说,与其阻拦,倒不如放任她去闯。仿佛间,他已见着妹妹闯破头颅的惨状。可
是,他却只有这个选择。

  贝勒业正色,认真无比道:「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想怎幺做,都别忘了自
己的身分,不要——」

  「我知道,不要让贝氏企业的脸面丢尽了,是吧?」她没好气的应了。

  「知道就好,我现在就只怕万一爸也到台湾来,那时候——」

  「那他第一个一定不饶你,因为他特别要你好好管住我的,结果你却做不到。」

  宝儿神色一转,开始轻松语道。

  「你!」接触到宝儿充满同情的眼光,贝勒业哀叹了声,往凉亭座椅跌坐下
去。「算我倒了八辈子的楣,才有你这种妹妹。」

  「好啦好啦,顶多我答应你,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一定先看清楚,有哥在,
我一定不敢进去就是了。」

  觑了哥哥平缓的脸色,她接着又说:「所以,为了大家好,我得加快行动呀!

  现在凤凰已经答应我,只要我办妥这件事,她就一定告诉我。所以,哥,这
件事你一定得帮我,就最后一次了。」

  「我帮的还不够多吗?」翻了白眼,他挥手漫问:「说吧!」

  宝儿一听,精神大作,咧嘴露笑,「就是拍卖初夜的那件事——」

  「什幺?这件事你还敢再说?你——」他跳了起来,一根指头快戳上她的鼻
尖。

  「嘘~~记住身分。」宝儿笑嘻嘻地拨下他的指头,努嘴示意。

  原来「身分」也是挺累人的,至少贝勒业就得被迫忍下那种捏她脖子的冲动。

  他压低的声音还是充满着愤怒,「贝宝儿,你知道你在干什幺?一个堂堂贝
氏的千金小姐去酒家上班也就算了,现在你居然……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你玩
得太过火了吧?」

  她学着他的声调凑近他,双眸瞪大如铜铃,相当认真地道:「就是怕玩过火,
所以我才想找你帮忙呀。你可以安排,只要花点钱做做戏,让我拿到花魁的封号,
那那……」

  「免谈!」他起身拍拍屁股想走人。

  「唉,哥~~」站在原地的宝儿,高嘟着红唇,半晌,她对着那道背影大嚷,
「那好哇,那我就靠实力。」

  实力?啥意思?贝勒业火速掉转过头。

  这样子的结果,让宝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她挑了眉,无所谓地说:「我就不相信凭自己会找不到买主!」

  「你敢……」不对!从小到大,胆大妄为的她是没啥不敢的。

  「你……等我消息吧!」扭曲的脸吐着生硬的字句。

  「呀呼!谢谢哥,我就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对着那几乎是落荒而
逃的哥哥,宝儿就那样子毫无顾忌的欢呼雀跃。

  然而,贝氏兄妹俩绝对想不到,就在不远处,正有一对鬼鬼祟祟的男女,紧
紧盯着他们。

  *****任由那抹火红直接烙入眼底,唐骞的唇畔勾起了耐人寻味的笑。

  「你说这一趟是要来谈转资台湾的事,原来你千里迢迢来的真正目的,是要
追查她?」身边的堂妹唐棻问了。

  「那是两码事。这个……应该算是生意以外的另一种收获吧!」他挑眉问:
「嗯,你觉得她怎幺样?」

  唐棻皱了下眉,摇了头。

  「什幺意思?」

  「就是要你放弃。」唐棻耸了肩,凉凉道:「那绝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唐骞闻言纵笑。「小棻哪,我还以为你已经够了解我的了。」

  如果贝宝儿是那朵带刺的花,那他会是那个专门修剪,不畏扎手的园丁。

  「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我还是别了解太多的好。」免得害得她对男人丧失
所有信心。

  唐棻讪讪接口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婶婶说什幺这半年来你几乎是不近
女色,害她开始担心你会跑去当和尚,原来婶婶只是在说笑。」

  「那一点都不好笑!」唐骞像被刺中要害似地,铁青着脸色。

  「那……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这段日子都不交女朋友,纯粹就是为了她?」

  唐棻发现自己的话才是在说笑。那怎幺可能嘛!

  不料的是,他居然一个点头。「就是为了她。」

  「你是说你为了她……守身!?」

  「当然不是!我是因为……」

  是因为自从那次被人家「撂倒」在床之后,他居然发现自己……不举!老天,
他发现自己雄风尽失!

  在几度秘密求诊而得不到具体结果时,医生给了建议——极可能是心理因素
造就。

  所以,他必须找出心病所在,也就是心病还需心药医。从此,他就发誓上山
下海也要把「元凶」给翻找出来。

  他会为她守身?

  哼!唐骞只想把这个女人当成药帖,给吞下肚内。

  对堂妹的风凉话,他只能一笑置之。他知道此刻这个千金妹妹心情铁定欠佳
——为了逃避父母钦定的那个准妹夫,她被迫得跟着他「沦落异乡」。

  「你放心好了,我会帮你搞定伯父那边的,只要你帮我的话。」

  唐棻掀了只眼皮。「你想让我帮你追女朋友?」

  「那不叫女朋友。」忽地,那张俊容刷地沉落。「而且,不是追。」

  「那你……」唐棻嗅到一种属于狩猎的腥膻味。

  「买!」他的嘴进出这个字眼来。

  「你是说……」刚刚的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问题是——「有那个必要吗?」

  谁知她的想法却惹爆了他那极力压抑的怒气。

  「什幺叫必要?就为了当时她的所做所为,就有必要!」他一副快砍人的可
怕模样。

  「当时到底是怎幺……呃,当我没问。」识相的唐棻在接受人家的眼刀之后,
噤若寒蝉。

  嗯,当时……不知被「怎幺样」的他,一定很惨。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过往恩怨,但是,她知道就这一次,惨烈定不输当日——
就看鹿死谁手啰!

  *****爵爷酒店的副理休息室。

  宝儿独自一个窝在长沙发里,往嘴里塞的脆果子喀喀响着,散漫的双眸游走
在那本杂志上,她无聊到快不行。

  瞧副理凤凰进出的身体活似陀螺打转一般,宝儿不禁替凤凰那36D 的罩杯担
心。听说,「水球」是禁不起过度碰挤的呢!

  今夜的生意看来不错。只是,外头白热化的氛围,似乎全然与她不相干。

  趁着空档补妆的凤凰,对着镜里头那张悠哉的脸哼声道:「在这儿的人就数
你最清闲的了。」

  「清闲也是付出代价换来的呀!」宝儿耸肩应道。

  凤凰不接腔,但宝儿心里有数。

  说穿了,还不是钞票的「关照」——只要不让她乱七八糟的接生意「摊」,
每天固定给的数字,算来她可是倒贴呢!

  凤凰倒也信守承诺,拿了钱,就放牛吃草,从不勉强她去外厅转台。不过,
偶尔宝儿发现自己闲着撑饱了,也会出去客串客串,骗骗那些凯子赏「大酒」喝。

  「怎幺样呀?看你很忙,要不要我出去帮个忙——」

  「你?」手里的唇线笔一个倾斜,该死,画到腮旁去了。凤凰摇着头翻了白
眼。「我想你还是在这里比较好。我可不想再被警察调去问。」

  不久前,宝儿才打伤个客人,要不是凤凰坚持塞钱了事,还差点引起官司呢!

  宝儿努努嘴。「那怎幺能怪我呢?是那个啥黄董的死猪哥,珍妮不肯跟他出
场,他硬要灌酒,还骂珍妮低贱,我是看不过去——」

  「你当然会看不过去。」凤凰停下动作,掉头冷冷说:「因为你是千金大小
姐,但是在这里的小姐,每个人却不能。看不过去又怎幺样?日子总要过下去才
是最重要的!」

  在宝儿还在怔愣的时候,凤凰继道:「在这里需要的本事,可不是你那套行
侠仗义,而是怎幺去把客人的口袋掏空,怎幺让客人乖乖地赏大酒,你懂吗?」

  摇摇头,宝儿不懂。

  只要想起珍妮那时饮泣颤抖的削肩,只要想起那不时充斥厕所的呕酒声,她
就会有种很不快的感觉。

  她不想去懂。很多事太用心了,只会更难受。

  睨着她茫然的脸,凤凰嗤道:「我看呢,这也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你还是
早点走人算了。」

  「那你就把我妈的下落说出来呀!」

  「我会说。只要我答应过的,当然会照做,那你呢?」

  「我……」哥,你在干什幺呢?不是都说的了……

  「我可没强人所难,是你自己说可以让我打赢「夜欢舞厅」的金莉,可是现
在呢?人家那个当家的小龙女以一千万成交唉!」

  又来了,「我知道,我全知道。小龙女的事都上新闻了,不是吗?还闹得满
城风雨呢!嗯,现代版的灰姑娘,她也算是有够幸运了。」宝儿倒替人家乐了起
来。

  「那你自己呢?难道你就真的拚不过小龙女?」没好气的凤凰削着她道:
「那我也不是真的让你去卖,是你说你那个少爷哥哥会出面处理的,现在我看你
是在唬我……」

  「不是的,我说真的,我哥真的已经答应了——」宝儿的话被冲进来的人打
断。

  「副理……外头来了个客人,说是要见你谈……有关宝儿的事。」

  「宝儿?」凤凰只怔了数秒,马上对宝儿叉腰质问道:「老实说,前两天我
休假,你有没有……」

  「没有!」不待话说完,宝儿马上否认。「那个黄董是我打过的最后一个。」

  也就是说,找上门的并非新任的「苦主」啰?

  「那会是谁?」凤凰边走边嘀咕。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哥,他派人来了,一定是。」宝儿跟在后头,为
自己的联想窃喜。

  *****果然被宝儿料中,对方一开口就是冲着她这桩「买卖」而来。

  「你是……」宝儿自当先确认来者身分。

  「我是代表主人过来的。」那个看来白净斯文,说话略带娘娘腔的男人应道。

  「那你的主人我……认识吗?」当着旁人的面前,宝儿小声的问着。

  「当然认识,而且……应该关系还很不寻常呢!」乔装易容的唐棻说着心里
的想法。

  喔喔喔……对嘛对嘛,兄妹关系当然不比寻常了。宝儿好想笑。

  「副理,我家主人的意思是说,数字由你开,不过……」唐棻拿出了某样文
件。「这份契约还是要请你签一下。」

  这……出卖贞操还得打合约啊?

  凤凰抢过来一看,发现上头条文某项载明的是——「如女方不能履行该尽的
义务,则本人有权无尽期的延长时效,且在期间内女方不得擅自回复原来职称身
分,否则,将予以行使支票止付权。」

  呿!宝儿在暗笑哥哥也未免假得过分。这也难怪,哥哥本来的目的,就是想
让她永远离开这里。

  「行,我签。」只要她让凰凰领到钱,问出母亲的下落,她又怎幺会想赖在
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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